霜雪飛舞．深水瀲灩 小劇場第一話 銀髮的少女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對在地底深處徘徊了十多天才重見天日的褚冥漾而言，卻是一連串哭笑不得的鬧劇與慘劇的開端。
「總算回到地面上了……但是這個女孩子又該怎麼辦……」
看著依舊沉睡的銀髮少女，褚冥樣當真是無言以對，儘管因為她的緣故得以脫離險境，卻也因此多了一個燙手山芋。
喝下最後一罐精靈飲料稍作休息後，找了幾根樹枝和著背包裡面的衣服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褚冥漾把銀髮少女放到擔架上，索性先去距離自己最近的公會分部報告任務資訊。
「褚同學，請你好好的解釋一下，為何出個任務會搞塌一座水澤之地！」
白袍巡司面無表情的看著灰頭土臉的褚冥漾，握著厚厚本子的手意外的很癢，尤其是注意到躺在擔架上依舊沉睡的銀髮少女，心情就很難平靜。
「還有，為何失蹤了十幾天後，回來卻帶了一個身分不明的女孩子！」
面對質問，前半句褚冥漾還自知理虧而沒有反駁，但是後半句的話卻讓他用同樣的面無表情看回去，尤其旁邊有一群人刻意用看待誘拐犯的眼神注視他。
「之所以失蹤，是因為我被困在地底下，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回到地面上的路徑。至於跟公會任務無關的事情，我應該不需要一一交代吧！」
「你……」
怒視著褚冥漾，白袍巡司捏斷了手上的筆，連一旁觀望的袍級都有一擁而上痛打某人的衝動，但是卻沒一個人敢付諸實行，只因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
因為他是惡鬼巡司的親弟弟、殺手一族的朋友、冰與炎的殿下帶導的學弟……輕易得罪後果就是吃不兜著走！
於是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褚冥漾安然離去，滿腹的牢騷、不滿、怒火只能往肚子裡面吞。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褚冥漾也是心裡有苦卻說不出來，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總算回到宿舍了！」
將依舊沉睡不醒的少女放到床上去之後，褚冥漾拿著換洗衣物直接走進浴室，決定好好泡個澡釋放累積了好幾天的疲倦。
就在褚冥漾去洗澡的同時，銀髮少女身上浮現出一道銀色圖騰，順時針轉了一圈後破碎了一半，光體碎片化成螢光點點灑落在少女身上，片刻之後光點消散，剩餘的另一半圖騰跟著隱沒，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此時，少女的手指，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洗完澡之後，端詳了一下依舊沉睡不醒的少女，褚冥漾很快把心思放在今天的功課跟晚餐上，只是才剛走出房間就被刻意埋伏他的奴勒麗給逮到。
「漾漾，跟姊姊老實說，你金屋藏嬌對吧。」
「靠！妳聽誰說的啊，還有妳今天不是休假嗎？」
完全沒想到消息會傳這麼快，褚冥漾在心裡暗罵多嘴的傢伙一頓，同時想著要怎麼打發眼前這個愛八卦的惡魔。
「喵喵有打電話過來關心喔，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們很擔心你嗎？」
「剛回來，妳沒說我還不知道。」
「話又說回來，姊姊可是很好奇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呢！」
賊呼呼的笑著，奴勒麗伸出纖細的手指搔搔褚冥漾的髮尾，「她長得漂亮嗎？身材有姊姊好嗎？」
「這是我的個人私事，妳去忙自己的事情啦！」
使盡力氣想掙脫逃離魔掌，奈何面對死纏爛打又打不贏的惡魔黑袍，褚冥漾只能扛著巴在自己身上不肯放手的奴勒麗去找安因求救，好在這次上天沒有作怪，可以壓制惡魔的天使正好在客廳看報告！
「啊呀，人家不要啦！」
「少在那邊無理取鬧，給我下來！」
面對喜歡惡作劇甚至拿他人開整的惡魔，身為天使的安因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沒兩下子奴勒麗就被雙手反綁丟在沙發上。
「好在安因你今天休假，不然我肯定少不了被惡整一頓！」
「這沒有什麼，小事一件而已。」
鬆了一口氣之後，褚冥漾連忙向安因道謝，只是下一秒卻因為天使關切的一句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話說回來，聽說你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孩子回來，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先說清楚，那個女孩子不是誘拐回來的，總之我是有口難言、身不由己……」
面對安因的疑問，褚冥漾很想把整個過程坦白說出，只是帶著銀髮少女離開地底時，自己也被施加了禁制，只要意圖透露相關資訊，就會在一瞬間失去性命！
「有口難言，你身上被施加了什麼法術嗎？」
「一透露就會被反弒，有外力強行查探也同樣，所以你們別再追問了，再問下去我早晚會沒命的。」
斬釘截鐵的交代自己的狀況後，褚冥漾不再理會安因跟奴勒麗去張羅自己的晚餐。
「看樣子狀況比想像的還嚴重呢！」
勾起一抹對未知事物感興趣的美艷笑容，奴勒麗翹起二郎腿說道，「尤其還是他自己無法透露、我們無法查探訊息的情況下，只能多花一點心思去抽絲剝繭了。」
「除了關注漾漾之外，我們不妨把目光放在他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身上，說不定能從她身上找到什麼突破點也說不定。」
種族血緣上對立的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討論著，身為當事人的褚冥漾反倒是悠悠哉哉地，完全沒有煩惱。
端著晚餐回房間後，褚冥漾一邊用餐一邊用功，就手上的厚本書閱讀一半時米納斯的聲音猛然出現在腦海。
『那個女孩醒了！？』
略帶驚訝跟疑惑的語氣險些讓褚冥漾把紅茶噴出來，轉身一看，銀髮少女果真如同米納斯說的已經甦醒，只是起身坐在床上的她好似還未完全甦醒，臉上的表情因為殘留著睡意而少去幾分天生的冰冷。
只是相較於銀髮少女意識混沌，褚冥漾心裡則是狂打鼓，腦袋裡一瞬間跳出好幾種下一秒會發生的狀況。
一瞬間有如幾個小時漫長，在妖師的注視下銀髮少女終於完全清醒，蒼冰色的眼眸疑惑的看著四周，最後目光投向房間裡的另一個人，也就是身為房間主人的褚冥漾。
『!&$#^*($%&*#%，&%#%%#^$？』
沒聽過的語言讓褚冥漾頭上浮現一連串的問號，雖然感覺不到銀髮少女有什麼敵意，但是這種語言不通的狀況持續下去，沒有事情早晚也會有事情！
聽著少女重複問著同一句話，褚冥漾突然想起以前殊那律恩惡鬼王教過的心語能力。
我雖然不是精靈，但是妖師的先天能力跟精靈心語應該沒有太大的差別……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啦！
引導自身妖師的力量連接到銀髮少女身上，過程中一股異樣的感覺讓褚冥漾皺起眉頭，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在力量產生連結之後，聽不懂的語言在腦中轉逐漸變成自己可以理解的語言。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呃……我是褚冥漾……這裡是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妳一直沉睡在某個遺跡裡……是妳死去的族人要我把妳帶出來的……」
面對銀髮少女丟出來的問題，褚冥漾一五一十地把在地底遺跡遇上的經過全盤托出，但是卻在心裡暗叫不妙。
深怕一句話說錯便是萬劫不復，尤其還是在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還強的糟糕情況下。
『遺跡……死去的族人……？』
重複著褚冥漾回答的問題當中的兩個關鍵詞彙，銀髮少女試著回想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但是腦海當中卻是一片空白，無論怎麼回想就是連一絲訊息也沒有。
「妳沒事吧……」
注意到銀髮少女的不對勁，褚冥漾開口詢問，但是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有任何反應，直到牆上的秒針走過三圈後她才幽幽地開口：
『我沒事……』
看著銀髮少女洩氣似的坐回床上，褚冥漾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也多了疑惑。
遺跡裡的那道女性虛影希望我能照顧這個女孩，但是她卻好像失去了記憶……這下可好了，只怕後頭有一堆事情要苦惱了……
才在思考著要怎麼處理少女的事情，冷不防的傳來肚子餓的聲音。
無用想也知道是誰肚子餓，褚冥漾把目光轉向坐在床上的銀髮少女，對方立刻露出尷尬的表情。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褚冥漾認命地在一次走出房間去替銀髮少女張羅晚餐。
只是要端著晚餐回房間時，立刻被湊熱鬧的奴勒麗抓去盤問一番，「漾漾小朋友，今天你的胃口好像特別的好喔。是遇上不開心的事情還是重大獎了，還是你失戀了呢？」
我說奴勒麗，妳能不能別明知故問啊！這些又不是我要吃的。在心裡暗自抱怨著的同時，褚冥漾依舊面不改色的試著打發眼前的女性黑袍。
「為了把身體養好，只好多吃一點跟多休息一點了。吃飽一點總好過餓肚子去出任務！」
「總覺得漾漾小朋友你好像在敷衍姊姊呢！」
狐疑的看著顧左右而言他的褚冥漾，奴勒麗試著想問出答案，只是下一秒立刻被安因以別去騷擾別人的理由給拉走。
暗自鬆了一口氣後，褚冥漾在一群黑袍好奇的眼神注視下離開一樓客廳，快步走回房間。
回到房間把食物放下，褚冥漾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把大門上鎖並且佈上雙重結界，流暢的動作一氣呵成完全不給閒雜人等上門找碴的機會。
「真是夠了……一個個都是這副德行，氣死人了！」
強迫自己壓下怒氣後，褚冥漾很快發現本來坐在床上的銀髮少女竟然不知去向，房間裡面除了自己之外竟然空無一人。
就在褚冥漾覺得異樣時，浴室的門被打開，銀髮少女赤身裸體的從裡面走出來。
「靠！」
沒想過會撞見這樣的畫面，嚇的妖師一秒立刻轉身不敢多看，但是綺麗的一幕卻已經在烙在腦海裡，久久無法忘記。
『你回來了……為何背對我？』
絲毫沒有因為身體被看光而害臊，銀髮少女疑惑地盯著褚冥漾的背影，完全不知道妖師內心正面對一場正念與邪念的拉鋸戰。
「妳先把衣服穿上我在轉身……」
乾啞著嗓子開口，褚冥漾完全不想知道自己臉有多紅，但是基於母親跟老姊說過的，沒有那個能耐負責就別去招惹女孩子的原則，只能催眠自己理智理智在理智！
『我沒有其它的衣服。』
「……我去幫妳找衣服，先等我一下。」
銀髮少女的回答讓褚冥漾無言以對，但是眼下的情況也無法讓他繼續尷尬，只能把該處理的事情先處理好再傷腦筋其它的！
從衣櫃裡搬出之前遭到惡整而變成女孩子期間穿過的幾套女性服裝，褚冥漾歪著腦袋把衣服遞給銀髮少女，但是在聽到她表示自己不知道要怎麼穿那些衣服時，幾要吐血昏倒了。
且不說失去記憶的部分，在銀髮少女還沒甦醒前，褚冥漾就有些懷疑她的身份尊貴，不是王族也是貴族出身。
至於現在，別說是從言行舉止去觀察了，有腦袋的人一看也知道絕對是習慣他人服侍才會連衣服要怎麼穿也不知道！
「我幫妳換衣服吧……之後別打人就是。」
『打人？我幹嘛打人，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銀髮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完全想不透換個衣服跟打人為何會劃上等號？
「呃……男女有別，女孩子不應該在異性面前一絲不掛……」
尷尬的強調男女之間的分別，但是銀髮少女除了一臉疑惑之外始終神色自若，完全沒有因為身體幾乎被看光而害臊或是方寸大亂，也看不出一絲故作冷靜的刻意偽裝。
銀髮少女的平靜也讓褚冥漾逐漸冷靜了下來，專心地替她更衣，只可惜意外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找上門。
「開門喔！漾漾小朋友，姊姊有話要跟你說，順便給你帶了之前跟羽族買的甜點。」
叩叩叩的敲門聲伴隨著奴勒麗的聲音，差點讓褚冥漾把要替銀髮少女纏上的腰帶給扯斷。但是驚慌只是一瞬間，長時間跟黑館的黑袍們相處，褚冥漾也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可以應變處理。
「我已經累了，今晚謝絕會客，有事情明天再說。」別鬧了，讓妳進來我鐵定倒大楣，而且事情絕對會鬧大加上沒完沒了！
想也不想的搬出藉口拒絕，褚冥漾立刻往房門多封上兩層結界，打算來個避不見面來躲開門外的大麻煩。
但是惡魔鬧出事情的能力卻超出妖師的預料，就在敲門的聲音剛停止，一股強大的力量隨即重擊在結界守護的門上。
「靠！拆厝啊！」
「開門開門，不然姊姊要破門而入喔！」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找別人麻煩，奴勒麗很愉快的揮舞普達重王往房間門上的結界猛敲，而房間內的褚冥漾面臨蠟燭兩頭燒的窘境。
拚死維持結界的穩定，褚冥漾艱難的準備幫銀髮少女把鈕扣一一扣上，但是天不從人願，在完全毀滅型兵器的強悍威力下，隔絕的結界被一擊打破，強烈的衝擊力直接掃進房間裡，直接激起大量的灰塵跟粉塵。
「哎呀，不小心太大力了。漾漾小朋友，你沒事吧！？」
「妳別來鬧就沒事！」房間內響起妖師憤怒的呼喊，讓奴勒麗吐了吐舌頭。
抽出符咒引動小型風之法術吹散阻擋視線的粉塵，但是再來的一幕卻讓惡魔黑袍睜大雙眼的同時還吹了一聲口哨，「哇喔，難怪你打死不肯開門，原來是準備跟女朋友走上第三壘啊！」
咬牙切齒的怒視著笑嘻嘻的奴勒麗，褚冥漾氣得說不出半句話，更不用說結界被打破的衝擊導致自己因為跌倒而不小心壓倒銀髮少女的尷尬姿勢還被一群黑袍看到。
一個年輕的男學生把衣衫不整的女孩子按在身下，哪怕是因為飛來橫禍導致的意外事故，也絕對會換來被當成騷擾女孩子的現行犯給痛打一頓的下場。
深呼吸幾次，褚冥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倒在地上的銀髮少女拉起來，替她把服裝打理好之後，才頭皮發麻的轉頭面對奴勒麗跟圍觀的黑袍們，
「這是誤會，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原因跟理由等我把房間收拾好之後就會親自說明，所以可以請你們先到客廳去等候嗎？」
褚冥漾面無表情的給出這句話，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加重了語氣，只可惜剛才的畫面震撼過強，導致黑袍們堅持妖師現在必須給出一個解釋，尤其是當中的女性們。
「少在那邊拖延時間。」
「你是想趁機消滅證據對不對！」
「男孩子敢做敢當，我們又不會因此笑話你。」
「真是錯看你了，褚冥漾！」
「表裡不一的混帳。」
不知道是誰起頭，一下子指責的語言有如箭矢，讓褚冥漾成了箭靶，奴勒麗更是唯恐不亂的揮舞普達重王說：「自首無罪，抓到雙倍，漾漾你還是老實招來吧，不然姊姊可是會讓你領教一下什麼是天罰喔！」
面對一群完全不聽別人解釋還自說自話的黑袍，褚冥漾的理智線徹底斷裂，同時浴室連同客廳的水龍頭跟水管同時爆裂，大量的水被引出匯聚成一條水龍無聲的張牙嘶吼著。
「給我胡搞瞎搞是吧！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欠……嗚噗！」
才剛作勢要發威，誰知道一顆拳頭打的水晶球不偏不倚的打中褚冥漾的肚子，當場讓他痛得險些跪倒在地。
「我看你才是欠教訓，居然把黑館內的水管全炸了！」
不知何時來到門外的冰炎摩拳擦掌，露出準備揍人的危險笑容，只是拳頭還沒揮出，龍嘯、冰箭就狠狠地砸過來，將門外的黑袍逼退的同時也把其他房間打個稀巴爛。
「居然敢對跟本尊訂下契約的弱雞動手，雜種精靈你是活久嫌膩了是不是，心不信本尊把你先姦後殺，再把你的靈魂做成僕人！」
「哎呀呀，看不出來漾漾你養了一條魔龍，而且還是生前最接近妖魔之王的頂級妖魔！」
看著自已跑出來的魔龍，奴勒麗興致富饒的打量著那張刀削的帥氣臉孔，還沒交手妖魔的意志已經先打上了一輪。
妖魔之間的對壘讓現場氣氛十分緊張，此時護著褚冥漾的銀髮少女召喚出冰柱轟破牆壁，眾目睽睽之下拉著褚冥漾往外跳。
「給本尊停步，妳要把弱雞帶去哪裡！？」
「給姊姊站住，妳要把漾漾帶去哪裡！？」
沒有想過銀髮少女會十分乾脆的掉頭就跑，除了希克斯、奴勒麗、冰炎之外，其他的黑袍因為傻眼而慢了一步追出去。
赤裸的腳上套上一雙冰做的鞋子，扯著褚冥漾的銀髮少女面不改色的從九十度角的牆上滑下去，途中還一腳踢開拿著鐮刀的骷髏怪婆婆。
才剛著地，不等飽受驚嚇的褚冥漾開口，銀髮少女立刻把人往追來的魔龍丟，同時架起冰構成的結界擋下奴勒麗的雙槌。
「靠，這丫頭居然硬接，膽子真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小心你後面啊！」被魔龍單手拎著的褚冥漾指著從後面逼近的冰炎哇哇大叫。
「靠，少給本尊在那邊大驚小怪，吵死人了！」
五架小飛碟排列成圓，暗紫色的陣法接連擋下風云凋戈的劈砍，看著怒氣沖沖的銀髮青年，魔龍希克斯露出挑釁意味十足的笑容。
「本尊可沒那麼容易被打倒，小鬼就該滾去一旁玩泥巴。」
「那再加上姊姊，能不能讓你陰溝裡翻船呢？」
雙槌快狠準揮過來，不知何時拋下銀髮少女的奴勒麗愉快的跟冰炎前後夾擊，本來游刃有餘的魔龍立刻陷落下風。
「嘖嘖，這下有點麻煩了，但是也有趣多了！」
避開兩人的夾擊，希克斯發出蘊含陰寒邪氣的巨大龍嘯，趁著冰炎跟奴勒麗的腳步稍阻，立刻把褚冥漾丟給雩雪。
『顧好那個弱雞，身分不明的女人！』
瞪了希克斯一眼，接住褚冥漾的銀髮少女往另一個方向跑，把奴勒麗的叫罵聲拋在後頭。
「我說你們兩個……別給我玩傳球啊……」
幾乎變成被丟來丟去的球，褚冥漾艱難地開口，更不用說後面還有比老虎還恐怖的兩名黑袍窮追不捨，情況比騎虎難下還糟糕。
偏偏還有人無聊來湊熱鬧，讓幾乎要被當成人球的褚冥漾氣得想送上會讓人倒楣的言靈。
「放開褚先生，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能跟冰炎、奴勒麗周旋，那個女孩子的實力挺強的」
「不然我們來比比看誰先把褚同學搶回來如何，速度最慢的那個請客。」
「贊成！」
跟著站出來的尼羅、蘭德爾、黎祉、洛安、安因同時出手，場面立刻一片混亂，各種屬性的法術、武器、小型物品，甚至連鍋碗瓢盆都飛了出來，雙方一下子從外面打到裡面，又一下子從一樓打到樓頂。
面對一擁而上的『敵人』，銀髮少女也沒再客氣，各種型態的冰屬性攻擊強勢反撲，導致了一場沒完沒了的僵局。
就在場面即將失控演變成流血衝突，一道柔和卻壓迫十足的嗓音傳入，讓現場所有人同時將目光移過去。
「可以告訴我，宿舍為什麼會亂成一團嗎？」
依舊面帶微笑的宿舍管理人提出疑問，但是熟知賽塔個性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十分火大。
「去問漾漾，是他先起頭的。」
毫不客氣地把責任歸屬丟到褚冥漾身上，奴勒麗一秒把雙槌收起來，而被點名的當事人則是吃力的把腦袋從別人胸部裡拔出來，只不過才剛要反駁，隨即臉色慘白的往黑館裡面衝。
妖師的異樣讓所有人後腳跟進去察看，只見褚冥漾一秒衝進廁所裡面，立刻傳來一連串響亮的嘔吐聲。
「等褚吐完在聽他解釋！」
按下怒氣回答賽塔的問題，冰炎轉頭跟銀髮少女互瞪，兩股相似的冰冷凜冽對峙著，誰也不肯讓誰。
在宿舍管理人白精靈賽塔的督促下，一大群黑袍開始收拾善後，而經歷天旋地轉的褚冥漾一臉蒼白地躺在沙發上，身為兇手之一的銀髮少女一邊瞪著冰炎一邊享用著魔龍希克斯替她張羅的晚餐。
「是奴勒麗先來鬧的，至於跟那個女孩有關的事情，很遺憾我一個字都不能說……因為我被下了禁咒，要是洩漏訊息就會沒命！」
解釋了奴勒麗胡鬧導致大亂鬥的原因後，與銀髮少女有關的話則是一句話帶過，讓冰炎一度氣得險些舉起拳頭揍人。
連忙阻止銀髮青年的暴力行為，在經過一番確定後，賽塔才點點頭說，「褚同學身上確實有被下咒的痕跡，只是這種咒痕我是頭一次見過！」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其他黑袍皺眉，要知道賽塔的歲數遠比在場所有人年長，而烙印在褚冥漾身上的咒痕卻連作為白精靈的他也表示第一次見過，由此可知事情有多複雜。
『褚/漾漾/漾漾小朋友/褚先生，你到底是從哪裡惹來這麼一個麻煩的！？』一時間所有的黑袍心裡同時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只是想歸想，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誰開口，除了像冰炎那樣自己造業自己承擔的想法之外，更多人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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